“看来大伯真以为我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了,说的这么理直气壮。”胡悠悠冷笑,“大伯,如果天上真的能掉银子的话,那掉下六百两银子也足够砸死你了!”
一斤等于十两,六百两银子也有足足六十斤重了。
别说从高空掉下来,就算从屋顶掉下来也足够把人砸死!
可惜啊!却砸不醒自己面前这个做白日梦的人!
话说到这个份上,胡悠悠已经懒得多费唇舌,抬眸望向了黑子和邪十,准备直接放大招,让他们俩暴力送客了。
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,看到黑子和邪十两人肌肉贲张的样子,胡保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惊慌的喊道:“爹,您倒是说句话啊!”
一遇到直接解决不了的难题,便寻求胡老汉的帮忙,这已经成为了胡保银的本能。
而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,这件事本是因为胡林东而起,为何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从头到尾没有跟胡悠悠说过一句软话呢?
事到如今,胡老汉不站出来说话也不行了。
大孙子胡林东始终冷眼旁观,而老大又是个禁不起事的,还得他舍了这张老脸出面。
“三丫头,爷爷知道你是个能干的……”胡老汉沉默了半天,缓缓开口。
胡悠悠立即摆手:“别!爷爷你可别突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夸我!夸得我心慌!从小到大您和奶奶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,现在突然这样我真有点适应不了。”
这是想把胡老汉的话堵回肚子里啊!
可胡老汉既然都下定决心开口了,又岂是她这样能制止得了的?
“老二,三丫头。”胡老汉这一次把胡保田也捎带上了,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这些年对你们二房有所亏待,你们怨我恨我,我也没啥可说的。当初分家也是迫不得已,而且我也没有把你们二房往死路上逼吧?不是还给你们留了粮食和地吗?”
提起这个,胡保田似乎也想起了当初的事,面色微微有些缓和。确实,胡老汉当初没有要把他们二房逼到绝路的意思,不然大可以让他们净身出户。
见状,胡老汉继续说道:“当初分了家,如果你们二房真的过不下去要饿死了,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啊!毕竟你们也是我老胡家的人,一笔写不出两个胡字,打断骨头连着筋啊!我怎么可能把你们分出去就不管了呢?至于后来要养老银子,也是看你们日子过的富裕了,想着让你们帮衬家里一把。当父母的不都是这样吗?哪个孩子过的不好,就想多帮帮,哪个孩子过的好了,就多付出一些。一家人,哪里会计较那么多,都是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。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胡老汉一副谈心讲道理的态度,成功忽悠住了胡保田。
胡保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,思路都被胡老汉牵着走了。
可是胡悠悠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,眸底讥讽之色更加浓烈:“爷爷,当初我们二房过的是啥日子?我爹脑袋破了需要钱治病救命的时候,为啥你们有银子都不肯出呢?那个时候怎么不提互相扶持的事了?怎么?大伯的命是命,我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?”
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把过往一概揭过,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?
“这……”胡老汉没想到胡悠悠会提起这茬,噎了一下之后才说道,“这你爹不是没事吗?可现在你大伯却真真实实的有牢狱之灾啊!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?我听说你们给小南请了先生启蒙吧?若是你大伯坐了牢,日后小南科考的时候也有污点,说不得也会受连累……”
言下之意,这个帮他们胡家二房还非帮不可了。
胡保田闻言不由有点急了。
搬到镇上以后,他也潜移默化的受到了胡悠悠的影响,开始把希望寄托在胡林南身上,就指着自己的儿子读书能有出息。
可现在竟然会受到牵连,那不就没办法考功名了吗?
“悠悠,你看这……”胡保田忍不住焦急的望向胡悠悠。